時光進入了不一般的80年代。我已是一名初三的學生,爸爸的自行車也交給在了我的手上。每一天我都騎著它快樂地奔行在學校與家的來回路上,青春的色彩永遠是那么的鮮活,生動,如上著斑斕色彩的畫板。同學,幾乎就和哥們兒相同,課桌間和運動場上的喧鬧聲永遠是那么清脆明亮,不絕于耳,遠勝于我們口中枯燥乏味的讀書聲了。這一時期,將面臨著畢業,我們或感覺到壓力或者覺得會是種解脫的學習著,功課一堆堆集放著桌上,真讓我們頭疼。我又認識了一個新的女同學,屬班花吧,是許多男孩子見了都會經常交頭接耳說著的那一種。常她也就和我關系不錯,也沒有其他的想法。臨考試的一天下午,我和往常一樣去學校的單車棚里取車,她不知從哪冒出來似的突然出現,對我說,今晚想去另一女同學家一起寫作業,要我送送她,能做到嗎。送,簡單啊,很容易做到的事情,無需避諱什么吧。于情于理,我當時都特別燦爛爽快地答應了,但說實在的,看著她高興著離去的背影,心里還是有著一份較奇特的感覺的。可有誰知道這么輕快答應下來的一件事,卻讓我闖下了我進入青春期以來遇見的第一件頭等大的禍事,為此還受到學校包括校長到場在內的一次嚴厲處分,連我爸媽都給驚動了。晚上的七點半,我按時如約地等候在了她家的樓下,因為畢竟是感覺生硬,車和人都不敢停在明亮的打眼處,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。我看見走廊里的燈亮了一下,她下來了,沒有帶書包,穿著一件純白色配著藍色領的女海魂衫,下面是條黑色齊膝的短裙,這是她嗎,怎么這么好看。我握住自行車手柄的手情不自禁有些發抖。她來到我身邊的時候,我覺得那晚上的空氣似乎也變得特別的清新舒暢。你怎么沒帶書包。我努力壓制住自己的忐忑,詫異地問她。我媽不準我出去呢,她說要我在家里學習,我找借口溜出來的。她這么說,我有理由相信。那作業呢。不管它啦,我們照樣去。她的心情看來特別的愉悅和開心。那好吧,坐好了,走。我向前一移車輪,她很利落地坐上了我的單車后座,動作輕盈靈巧,舒展大方。很老練。我腳下一使勁,我的單車就從黑暗的角落里箭一般地穿了出去,歡快得象一溜煙似地奔跑起來。她很輕盈,就象一點兒不占份量的那種感覺,讓我踩著車輪象蹬個空車兒似的輕松愜意。別轉彎,不去那。她指揮著我。聲音透著我無法比擬的甜美嬌嫩,我只能用兩個字好聽來形容。去哪。去看電影,我有兩張電影票,我爸單位發的。什么,你說的是真的嗎。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你看啦。她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揮動,是兩張紅色的電影票。謝謝了,我知道是什么電影,是,橋。是嗎。。。。用了大約十分鐘的路程,我們穿越過了熱鬧的街市,熙攘的人流,來到了電影院。八點鐘的電影,還有幾分鐘才進場,我用口袋里為數不多的零花錢買了一袋玉米花和兩瓶可口可樂汽水,分拿著隨著人流走入了電影院。真好看,太精采了。回家的路上,我好象也沒騎多遠就從車上下來了,用大男孩的口氣余興未盡地說著那場電影。呵,帶小妹妹呢,玩耍得挺開心嘛。。離她家已不太遠的地方,突然,冷端端的跑來這么一句生冷的話傳入到我的耳中,接下來,我同時聽到了幾個人的哄笑。我慢下腳步一看,原來是一家小商店門前聚留著幾個和我們年齡個頭差不多的學生,正擠眉弄眼地朝著我們看呢。這樣調揶和哄笑的聲音,我太熟悉不過了,我低下頭不理踩他們,繼續往前走。嘿,小子,說你呢,裝耳聾啊。。。帶頭發話的那個小子又發出似乎更讓人覺得恬噪刺耳的聲音,我一停單車,不走了。說什么呢,你是警察啊,管誰呢。。。小子你發橫了,帶個學生妹妹了不起啊,哥幾個就看你不慣了。那幾個家伙一塊就上來了。這時,我的衣服上被她重重地一扯,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別理他們,我們走。小妹妹,我認識你呀,穿得挺漂亮呀,看電影去了啊。。。我用力推開其中的一個,我身邊擺放的單車也重重地摔了下去。隨后七八只拳頭在空中亂舞,四五個人影吆喝疊擠在一堆。別打啦,再打,我叫警察了。。聽見如此大的動靜,小店子里也出來了幾個大人。當人影散開的時候,我從地面上爬起來,一抹嘴角,已破皮出血了,腮幫子上傳來麻辣辣的疼。你沒事吧我聽見她焦急惶亂的聲音,和剛出門時的甜美聲音完全不相同了。沒事,我認識他們,跑不了他們的。。。我扶起摔落的單車,假裝成什么事也沒有,但嘴里和心里卻似乎已沒有任何可以說出的話題。他們是xx學校的,我認識。。。我知道的,她盡可能安慰著我,可不知道說什么好,而我的話語需要靠擠壓才能從嘴里說出來,且字數不多出五個字。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,她問你怎么回家呀,你家里的人會問你嗎我說沒關系,就當騎車不小心摔的吧你等等,我回去拿點紫藥水來。她很急促地上樓,我在樓下等著,但過了許久也沒見她下來,卻好象聽見她家亮著燈的房間里有著依稀可聞的吵鬧聲音。我知道這是她的父母一定在干預了,我拉過車子,掉過頭騎了回去。